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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艺谋:不知道啥叫时尚但知道别循规蹈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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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2023-05-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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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艺谋:不知道啥叫时尚但知道别循规蹈矩

  中国日报网消息:英文《中国日报》12月15日报道:阔别影坛三年,张艺谋带来一部喜闹加悬疑的《三枪拍案惊奇》。上映数天,褒贬不一,有人从头乐到尾,有人认为这不过是一场加长版的二人转。尽管如此,“张艺谋”这三个字就是话题本身。而话题带来市场,截止本周一,《三枪》的票房已经毫无悬念地迅速过亿。

  电影首映前晚,张艺谋谈锋甚健。谈话已经不止于电影本身,对商业与艺术之争、好莱坞伸来的橄榄枝、奥运期间的心路历程和后奥运时代的自我调适,他都畅所欲言。

  采访中,我看到一个新鲜的张艺谋。他戴爱马仕的帽子和围巾,喜欢深夜看电视剧和上网,还时不时蹦出“寂寞”、“传说”等网络流行语。他看很多时尚秀,并总结出它们“就是靓丽混搭”。而对于“领军人物”,“标杆”之类的称谓,他连连摆手,笑称自己已经回归一个普通导演。他说,奥运会巨大的压力和荣耀过后,他只想凭兴奋、冲动和快感轻松地拍一部电影。而观众的笑声,是他的唯一标准。

  张艺谋:我对这个故事最有兴趣的,是其中的阴差阳错,故事核心是关于这个的。研究、改编的过程中,除了包装加了中国元素,我觉得在美学上它就是中国戏曲的《三岔口》,完全按照《三岔口》来定义这个“阴差阳错”。所以把原来稍微开放的环境,浓缩到一个面馆里,深山,荒野中的面馆,让它有寓言感。所有人物的动作,都是《三岔口》的戏曲结构,你上我下,你来我往,循环往复。让原来的故事更加具有象征性和寓言性,强调了那种感觉——每个人都在犯错误,就犯在眼皮底下,但如果你是他,也会这样考虑,是必定要犯的。

  作为导演,在娱乐观众的同时,总想说自己多余的几句废话,就是人在命运前的无奈或者荒唐。我这毛病改不了,当然老百姓看着人物、情节、喜剧,会觉得好玩。

  《中国日报》:三枪的影像风格十分艳丽,和原作《血迷宫》的压抑阴冷南辕北辙。你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?

  张艺谋:可能是个人习惯,我总是喜欢比较强烈的色彩,很夺人眼球的东西。我们也是二度创作,我常常很好奇,科恩兄弟回头看这部电影的时候,一定觉得很好玩吧。张艺谋怎么整成这样子了,完全不是它原来那样子,我觉得这是很有意思的。如果有个外国导演,要改编《红高粱》,我也会很好奇,越是月风马牛不相及,越有意思。

  科恩兄弟的作品,有一贯性的美学品质在里面,比较冷峻的基调,人和人之间的疏离感,反映他们对美国社会的看法。到了我们这里,加上小沈阳这些流行元素,成了用嬉闹剧包装的东西,那些疏离感,冷峻感,就不需要坚持了,而是加入了自己对于色彩的处理。

  张艺谋:我认为,中国古装片里的色彩,总是属于帝王将相,才子佳人的,拍到客栈,布衣阶层,都是老鼠灰,或者褐色,我们这次反其道而行之,拍的小面馆,几个伙计,普通的兵卒,算是社会底层吧?我们不管,什么朝代,红男绿女,都很鲜艳,艳到极致,也是为了加强人物身上的象征性。

  这些艳丽的色彩。后来我发现在时装界就叫靓丽混搭,它是时髦的,干吗不用呢? 我不懂这个理论,我不看时尚杂志,但我看很多时装表演,我发现他们不拘一格,而且风水轮流转。现在人们的接受程度审美趣味越来越多元化。所以越是和过去想的不一样,可能越有挑战性,越对年轻观众有刺激。啥叫时尚,我根本不知道,但我就知道,别循规蹈矩。

  张艺谋:我自己拍古装戏,发现一个问题。谁如果要坚持那种半文半白的对白,谁都出力不落好,最后反而一大堆批评。直到吴宇森的《赤壁》出来之后,我一想这根本就划不来呀。后来我就说,好,反正这回小沈阳他们都来了,这都是一“搞”剧了,咱就该说啥说啥,只要不老说冰箱、彩电这种时髦词就行了。这样的线分钟后发现,哦!你也不让我们听那些文化词了,也就不这么看了,出来也就不这么批评了。说不定从此就解放思想了。

  语言只是个工具,所以,我跟演员说,干脆瞎说吧。(拍腿大笑)当然,后来说了好多时髦词,又被我拿掉了很多。比如毛毛说的“现在插播广告了”之类的。用的还比较节制。因为我后来扭头一看,现在一堆这种古装剧,把很多网络流行语言加进来。我一想,“一堆”了也不行,就去掉了不少。

  张艺谋:前面闹翻天,让人看不到故事的可能性,从那一枪开始后面转悬疑,这样的结构可能是很有意思的。很多人跟我说,导演,从剧本上读这就是两张皮。我说:“两张皮好啊!那就是三明治!”你看现在新的巨无霸,高级的三明治,里面加的就都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,不是传统的奶酪加香肠。所以,我觉得,把两张皮贴在一起其实很好玩。(笑)需要掌握的是在喜闹转悬疑的过程中,不要让故事断气,要在悬疑中还有一声两声的笑。

  张艺谋:我对喜剧的体会。喜闹跟庸俗隔了薄薄一层纸。一只眼睛看着喜闹,一只眼睛就在反思,常常就问自己,庸俗了吗,堕落了吗?起鸡皮疙瘩了吗?

  喜剧是什么?我自己认为在一部电影了里面,观众笑5次,算是幽默,笑20次,可能就是喜剧了。但是这20个笑点要想都做到高级程度是非常难的。其实每个导演都想过,从剧本阶段开始,就挖空心思,反复斟酌,一直到现场拍摄、后期剪辑,都是希望要制造20次这样的笑点。所以我就说制造笑点跟养马一样,都想养千里马,但是当你养一群马的时候,自然就分成三六九等,所以没办法,这似乎也是个规律。看三枪,有高级的笑点,但也有胳肢人的笑点,也许也有起鸡皮疙瘩的笑点。这好像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任务,尤其是做喜剧。

  我认为做独立性的艺术电影的时候,还没这复杂。我这想法出来了,我要拿大奖,你爱懂不懂,你就是无聊死了也活该,反正我思考的问题非常深刻。万一我不幸中一大奖,还把你的嘴堵上了,你只能说自己肤浅。当我们想取宠于人的笑声的时候,基本上离庸俗就是半步之遥。这时候你还真得豁出去,舍得一身剐,让人说去吧。当你制造了20个笑点,他一定有1/3是庸俗的,那你拍不拍?啥叫胳肢人,啥叫发自内心的笑?这个界限太难判定了。同时还有不同的人,不同的领悟,不同的阶层。所以我说有观众苦大仇深,上来就认为你错了,小沈阳怎么让他笑呢?

  所以在笑上是众口难调的,在哭上有时候也是众口难调的,但笑比哭更众口难调。所以当决定要拍喜剧,当决定要制造20个笑点的时候,我已经入了地狱了,我已经知道有1/3的笑点可能是要起鸡皮疙瘩的。

  张艺谋:倒没有被吓着,只是一开始觉得风马牛不相及。我当然知道制片人的用意,加入流行元素,也是对票房的保证,但我当时考虑像做一个像《血迷宫》那样冷峻的悬疑片。

  当然,我很喜欢小沈阳的表演,看过《不差钱》,第二天我就在办公室说,这个人很不错,看镜头给他的时候,他脸上的感觉,可信度非常高。但他是小品演员,可以说是丑,当你在考虑一个正剧的时候,生旦净末丑,把生换成丑,戏路子整个就变了。当时我没反应过来。后来在改编的时候,想法有了变化,我发现其实对于一个导演作品的改编,越有二度越好,不要嚼别人嚼过的馍。科恩会怎么看待我对他们的改编,是忠实于原著?还是完全海阔天空?我想肯定是后者,好玩,有意思,能给人新的启发。

  从这个角度,我又重新考虑了制片人的意见。花了一个多星期,把文学策划和编剧叫一起,把《血迷宫》的剧本,一场场过,看有没有可能加入适合小沈阳扮演的主角。研究后发现,这样做可行。

  张艺谋:太有了。他生活中很腼腆,内向。有些喜剧演员,生活中就是活宝,坐那里,浑身都是笑料,但是小沈阳相反,话不多。根本不像喜剧演员。其实我让他们加盟,没有用意让他们变个人,那样肯定失败。

  我就是要因势利导,二人转演员,说唱逗学绝,每个人都有绝活,用他们身上的活,这些绝活是这么多年,在舞台上滚过来的,证明行之有效。喜剧还不仅看导演怎么搞,我又不是周星驰,编的东西总免不了带学究气,关键是演员的绝活,让观众喜欢。不存在他们适应不适应影视表演,反倒是让他们放开,把绝活都亮出来。导演的工作,是加以理性的整理。这样才能成功。否则对他们,对我,如果方法不当,两边都是失败,

  张艺谋:是我最得意的。不能想象原作会变成这个样子。甭管是变得好变得坏,有人评价比原作好,有人评价比原作差,不重要,敢变成这样,这才是最有意思的,所谓法无定规。

  张艺谋:我认为喜剧是地域性的,尤其是语言类的喜剧。我一点没有野心用这个题材去面对国际市场。比如《不差钱》,全世界都会在这个点上笑?真不是的,连港台地区观众恐怕都不一定会笑,我想还是面向国内市场吧。

  实际上,近两年国内市场飞速发展,让很多导演定位有所改变。有的导演拍电影,为了影展,为了得奖,为了个人的功名利禄,那就单说,那也是一条路。

  说到市场,今天中国电影在国内的市场,搞不好是海外的10倍。在国内7千万美金的票房,在海外有700万美金就是好收成,除非像《英雄》、《卧虎藏龙》,一个话题,中国功夫,明星包装,偶尔一下,还不是连年。

  的大部分导演,把思维定位在中国市场,是一种进步。像我这样的,坦率讲,像我这样在国际市场上有一席之地的导演,我今天都先考虑市场。现实和时代的发展,让我们转变。

  在15以前,我是靠海外市场来养活的,现在全然不是。从往后10年,中国电影市场更是飞速发展,再过5年,也许要不了5年,一部中国电影有1亿美金的票房,恐怕一点都不夸张。

  张艺谋:一定不能扬文抑商。长期以来,中国的知识分子和电影创作人员,都有文以载道的习惯。如今分析市场,大家都知道未来的10年飞速发展,有多少银幕,影院。坦率讲,最核心的还是创作队伍的建设,中国需要商业片导演为主。

  不是拍艺术不好,但要以商业片为中心,然后多元化,各种类型的电影,这才是完整的队伍。应该建立自己坚挺的商业片年轻编导的队伍。商业片只是个类型,仍旧可以承载各种元素,拍得非常高级。素质的提升,队伍的建设,是我们抵御好莱坞电影侵略,保护本民族市场的一个最重要的任务。商业片导演的发展,从我个人经历看,常常是被打压的。

  我拍《秋菊打官司》,好样的,有人文精神,拍商业片,好坏还没看呢,只要你拍了,就堕落了,失去深刻性和文化底蕴了,基本是这个语境。很难有人站起来大声疾呼,我喜欢拍商业片,很难。拍小众电影,一得奖,黄袍加身了,全世界都说好,自己立马也觉得任重道远,天降大任于斯人。其实文化的传承,价值观,是个宏大而长远的命题。当下要活得好,当下要干啥,才重要。抓个商业片导演的建设队伍,难道中国电影的文化从此就堕落了?不是这样的。我做奥运会开幕式,特别有体会,中国5千年的文化,源远流长,根本不可能中断。今天国内的电视剧做得很不错。基本不依赖日韩、港台,谍战剧,古装剧,家庭情感剧,收视率都很好。

  张艺谋:我是闲不下来。确实精力比较旺盛,睡觉少,是长期的锻炼,是坏习惯,不值得提倡。工作之外,不是也天天工作到深夜,但确实是深夜或凌晨才睡觉。看书、看碟、上网、滚电视,反正就是要把自己熬到凌晨四五点。所以好多流行事物我也知道,工作人员很惊讶,说导演你还知道这事呀,其实我没事就网上转,报纸上看看,当下热点的社会信息我基本都了解。

  张艺谋:我觉得网络就像个博物馆,有兴趣的东西就记住。那两句网络流行语,“不要迷恋哥,哥只是个传说,我喝的不是水,喝的是寂寞,”年轻人喜欢,这些东西没法用传统道德去评价,专家学者坐这儿说半天,也弄不清楚,他为什么流行。

  现在就是一个多元的社会。这两句词用在小沈阳身上很贴切,我觉得他就像个传说,一夜爆红,那么火,他身上各种争论,包括这次演三枪。张艺谋用了小沈阳怎样了,是堕落,还是提升,有各种说法,很有意思。

  张艺谋:电视剧、新闻、专题各种都看。要不怎么知道闫妮,有段时间好多台都半夜三四点播《武林外传》,我怎么看的《潜伏》,都是半夜两三点钟重播,也不知道从哪一集开始,孙红雷跟几个人勾心斗角,好看!不知不觉,连看了三四集,哟,都天亮了。后来,我就去了解编导好的背景,发现他是电影学院的老师。很有才华,很了不起,我没这个本事。写故事我就很笨。

  张艺谋:她和几个同学,纽约大学导演系的,都在我这里实习。初剪不错,省掉我很多力气,大概一个月的时间吧。你会觉得,年轻人成长起来了。如今,看电影和搞电影的主力军,应该都是年轻人,像我们这样年纪的,还在这儿谁拉弹唱,是不正常的。至于以后怎么发展,还是看她自己吧。

  张艺谋:我对科幻片一直很有兴趣,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故事。还有当然也需要财力,因为美国人是全球市场回报,所以他们可以一两亿美金往下砸这个东西。科幻片主要是靠数字技术,在电脑上花一千万和一个亿完全两个概念。如果我们拍的线万美金就不得了了,但这个投资在好莱坞就是小儿科。所以,如果收不回投资的花,中国永远都不会有第一流的科幻片。我们可以有第一流的科幻片观念,但是你达不到他们的视觉效果。今天的年轻人很重视觉,观念在其次。如果视觉不那么惊世骇俗,哪有《2012》啊?这都需要财力。

  我觉得今天全世界都没法跟好莱坞科幻相比。你看法国、意大利,这是电影老牌吧,比咱们国力雄厚吧,但他们也拍不过好莱坞。就是因为好莱坞是全球市场回报。这是商业规律,市场回报而决定了投资,投资决定了科幻片的质量。科幻片基本上可以是一个幼儿级的故事,但是要加上炫丽无比的视觉,还有气势磅礴的音乐,就棒极了。我只能遗憾,现在科幻片对中国电影还是一个遥远的目标

  张艺谋:如果要合拍,就得拍讲英文的电影。十几年以前好莱坞的制片人就来找过我,《英雄》之后有一堆人都来找我,让我拍讲英文的片子。我都看过了很多这样的剧本,他们劝我说:导演,语言只是个工具,如果你这个片子讲英文,马上全世界可能就是3亿人看,这个道理很简单。不是我坚持民族主义,不过我就是觉得,如果你们讲英文,我就导不了了。你们讲英文,我就不能判断演员的表演哪一条自然,准确。比如我下一部片子,《金陵13钗》,有一部分是讲英文的,但还好是一部分,如果是全部,我就没法整了。我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导演,不懂英文,拍成功一部讲英文的电影。除非你想从一流导演变成三流导演,那何必呢?所以也就算了。

  要想有全球票房,除了要讲英文,还要有好莱坞的一整套营销策略,你必须彻底上他的船。但我感觉,我到那儿就是个二、三流导演,不是我谦虚,因为我不懂语言嘛。哪怕就再好的演员,拍三遍戏,也一定有一遍是最自然的。如果是导演母语的时候,你马上可以判断那一条好,不是母语,马上就含糊。如果最细节的表演你都不能准确判断,怎么刻画人物呢?再举一个例子,咱就说香港演员。我觉得,香港这些大明星,演的最好的都是粤语片。因为他们说粤语就特别从容,尽管现在大家都加紧练国语,说的都不错,但你看有谁演的成名作是国语片了?坦率的说没有一个。规律决定了导演用母语创作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他的能力。像李安这样的,在全世界都算是异数,这哥们两头都能打响,太难了!

  张艺谋:其实说这个话题的时候,可以拿奥运会开幕式举例。我深深地知道责任重大。全世界都知道开幕式错不了,以中国5000年的灿烂文化,都知道你在开幕式上要展示这个文化,而且会展示的美轮美奂,全世界都做好思想准备了。但当全世界知道你要说这句话,以什么方式说,这是至关重要的。实际上是颠覆了我们美学教育中内容大于形式的理论。作为开幕式的总导演,我就必须担起这个责任,没有退路。

  很多技术问题很难攻克。我很庆幸,最后坚持下来了,获得了成功。你知道全世界为什么惊讶?他惊讶就惊讶在古老的中国能够用如此现代的方式表现自己。中国人把高科技的方式用的这么好,他们折服了。 回到你最初的问题。也许在我们这些导演身上,这些所谓的代表人物也许有这份责任,但是毕竟和做奥运会开幕式导演不同。因为奥运会开幕式是唯一的,毫无疑问我得举着责任做,但奥运会结束,我认为我应该让自己放松下来,做一个普通人。在中国导演的大盘子中,你可能看我是代表人物,但是无数无数的大盘子中,我只是一个普通导演,我真不想举着这么大的责任做事情,如果那样,每一部新作品都要反复开研讨会,而且当只为责任而做的时候,你就没有这个冲动了,没有自由了,我不想这样了。所以这就是今天我的选择,做《三枪》也好,《英雄》也好,哪怕我是即兴的临时的突发性地做一个贺岁片,我还是想保持我自己的一份兴奋、一份快感,对没做过没尝试过的事情保持一份。我不想给自己太多压力,如果说我是大牌,肯定还有比我大牌的,如果说我是代表,肯定还有比我更代表的。中国电影还有漫长的发展道路,要一代一代导演的努力。所以把自己还到普通人的心态上,我也许还能拍点东西,如果要把自己现在就搁到这个代表人物的位置上,肩负着某种历史责任感的话,我就啥也干不成了。(中国日报记者 刘玮 编辑 裴培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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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编辑:金泰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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